講故事

走在英國的街道上
不用擔心這城市缺少什麼裝飾
幾乎所有的牆面都塞滿了文字
這是沒有受勳的街頭表演者
帶著幾罐不同顏色的噴漆
不用經過任何人的許可
在我們與他們時空彼此交錯的狀態下
為世界製造新的符號
一團團狂張亂舞的線條
將空氣中的氧氣迅速抽離
反叛的緊張氣氛也讓人快要窒息

另一種非文字的塗鴉
就像這種可以複製的噴漆圖案
大概是用個鏤空鋁版
雕出想要的圖案
內容大多為反戰圖示
至於這電箱上兩個詭異的頭
顯然跟愛與和平沒啥關係
但是犯罪心理研究專家曾指出
有這些圖案的地點
就是販毒者出沒的交易聚所

我想起了昆汀塔倫提諾 (Quentin Tarantino)的電影
‘Reservoir Dog’ 裡一開始的聚會畫面
每一位以不同顏色為代號的黑幫份子
聊起天來是沒完沒了
每個人講故事的能力
絕對是一等一高手
事實上也許他們人生花最多的時間
就是用在講話上
不斷編造故事 複述故事 改編故事
我常在想他們很可能是這世界上
一群最後還熱愛語言的人

[R10]